“宫谦,很多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复杂,爷爷这么做,有他的道理。”
“如果不是外姓,是不是就有能力。”宫谦低下头,弱弱的来了句。
“宫谦,”于诺一轻轻唤了声。
“怎么感觉每次我们两的角色都是换过来的呢,明明我是来安慰你的。”宫谦勉强挤了个笑容。
“对!我是不是来一句,首长好。”于诺一顺手敬了个礼。
“不对,我得先插一句,同志们好。”宫谦很是自然地配合着。
“.....”
形影不离的竹马关系,就是这样融洽的吧。
学生时代的苦恼都没什么了不起的难题,因为很多时候,都是呆在学校这片没有社会万分之一险恶的净地。
榭谢折回,从另一栋教学楼的楼梯下去。早读课算是翘定了,不过总比饿着肚子在那念经强。
“竟然放生菜、辣椒这些东西...”咬了一口,榭谢觉得他的味蕾从未如此灵敏过,很多平时不碰的东西,一下子全尝出来了。
悬在垃圾箱上空的手还是拿了回来,榭谢拧巴着的眉,看着手里的早饭,“男人!吃几口也不会怎么样。”
咬了一口直接吞下后,剩下的榭谢心安理得的扔了。
“榭谢,你吃坏东西了啊?”
课刚刚开始,榭谢就举手示意。一连多次,比吃了巴豆还难受的日子,翻江倒海,咕咕直叫的肚子,在静悄悄的课堂上,能倒腾的动静全来了一遍。
“我去,榭谢,你今天简直就是用生命在演戏啊!”
“我上课从来没这么专心过。”
“得了吧你,我看你就竖着耳朵再听他肚子叫吧。”
“那是胎动,你懂吗,这些愚蠢的人类!”
“哈哈哈哈哈!”
课间,榭谢的座位第一次这么热闹的被班上的同学围着,叽叽喳喳,很是烦人。但榭谢这次却没觉得糟心,因为有几个叫不出名的同学拿来了止泻药,还有人贴心的倒了热水放在一旁。
“谢谢。”挤了半天,榭谢吐了这两个字。
“哎呦喂,哥们之间,谈啥谢字。”
“对对,嘿嘿。”
“直接来点行动,请客吃饭呗。”
“我去,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不厚怎么能看出你的薄。”
“你还长脸了是吧。”
“你.....”
二人转对话的两个男生,一个叫马苏,一个叫苏马,光从这两货的名字,就被班上一群八卦女从开学起,各种捆绑,偏偏这两个人还喜欢互相拆台。所以,班上的精彩时刻多了不少。
“你还是只喝矿泉水?”聚集的人离开后,于诺一走了过来,两手空空。
“我不吃生菜、榨菜,也不吃辣,”瞄了一眼愣住的于诺一,榭谢拧开桌上的一瓶水,灌了口。
“你是吃了我给你的早餐拉的肚子?”
“路边摊的东西,我不能吃。”
榭谢看着有些傻了的于诺一,心中好笑。都说学霸脑子里装的全是数理化公式,所有的逻辑全都上交给试卷了,现在看来,确实。
“那你打我一拳。”
于诺一的这句话逗笑了榭谢,昨晚伤痕累累被带回家的是谁?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欠揍啊。”
“你才欠揍。”于诺一一脸不悦,刚刚软下的性格,现在倒是孩子气的显露出来,却是种天然萌的可爱。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就这样相互看着,相互说着话。
“昨晚,谢了。”于诺一坐靠在桌上,视线自然垂落。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榭谢知道于诺一除了道谢外,还想问昨晚的事听到了多少,,“不过看到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短暂无声的视线对视里,榭谢能看到他的脸在于诺一瞳孔里的样子,是一副悠闲淡定的状外样。
“不该知道的事情,对你来说,不差这一件吧。”于诺一淡淡的语气里,没有失措不安,没有气急焦躁。就只是在平常的陈述一个他们两现在都知道的事情----那份被损坏的、宫家人强逼于诺一签字的、股份转移授权书。
在学校里看到的于诺一,是不喜于色、规规矩矩的中学生,看起来文弱好欺。但这两次见到的和听到的,榭谢觉得于诺一和自己一样,都是内在坚强里犯犟的未成年。
每个人都是多面的,一些行为举止往往都会和之前他人所熟悉的相矛盾。
“不想知道我把东西送到哪了?”榭谢无意识地勾起略白的嘴角。
“I don’t care。”于诺一淡然回道。
男孩子之间较起劲来,嘴上的功夫有时比拳头更有□□味。
“解决办法也不仅限忍气吞声的挨打?”榭谢继续道。
“So What?”
简洁有力的两句英文里,虽然听不出感情,但是榭谢还是捕捉到了于诺一不易察觉的一丝皱眉。
“.....那就以后见了”榭谢离开了位置,留下了还不知情的于诺一。
同一件事,大人有大人的行事风格,同样孩子也有孩子的思维方式。榭谢不知道大伯会怎么处理这份股权转移合同,但合同既然出现了,不管用什么方式,总是要签的。只是时间早晚,只是对象不同而已。
‘这次算不算多管闲事了?’深深呼了一口气,榭谢看着玻璃窗里的自己,挑眉一笑,‘并不是,要是成功了,就可以再晚几年以榭少的身份出现在大众视野了。’
想法总是美好的,但他榭谢忘了,主动权从来都是在有权有势的人手里,至少现在是。这就足够让17岁的他们虽然暂时会偏离预想的轨道但仍旧会朝着既定的终点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