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和慕白昨天陪着祁箴去了两个县。
分别是周掌管举报的宁海县和宁海县的邻居平山县。
把那两个县县衙里的员工,吓晕了好几个。
这两个县的县令有很多相似点,年纪都大了,就想安稳退休。
这两个县也是整个河西府里最偏远的山海县,算是这个大家庭里的穷亲戚。
两位县令也是尽量不主动惹事,不想百姓来事,不给领导添事。
所以就学会了踢皮球,能安稳一天,是安稳一天,属于懒政。
穷县没油水,再加上他们两个只想安安稳稳退休,领退休金安享晚年,所以两个老县令原则上的大问题没有。
大朝的退休金是按原俸禄的一半供养,在一个穷县里,算是比较富裕的收入了。
他们的孩子还能继续在衙门当差。
到底怎么处置,要看祁箴这个太子。
我们四个人的头偷偷摸摸露出墙头,就看见松鹤颜摸着胸口:“岚……不,林姑娘,我对你是真心的!”
祁箴的眼中立刻又溢出了黠趣,这是感受到了看八卦的乐趣。
“我知道,因为我的身份,我是做生意的,常去绛楼应酬,所以让你会觉得我也是个纨绔,但我在绛楼,真的从来不过夜啊!”松鹤颜情急情切地说着。
我们都看向秦昭,秦昭对我们点点头,证实了松鹤颜的话。
林岚依然侧着身,又开始陷入失神:“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看着她那失神的目光,心里有点闷。
“那是,那是什么?是你担心以后我会对你变心吗!我,我,我该怎么证明我对你的真心的!这样!我给你立字据!我以后要是纳妾,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休我!属于我的那部分家产全归你!”松鹤颜急了,把松家山庄都准备陪嫁。
林岚转身进入尸房,背对他:“我们门不当户不对,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松鹤颜怔了怔,失落地垂下脸。
依依撅起了嘴,变得有点难过。
她像是有话不吐不快,但此刻,我们谁都插不上话。
“门不当……户不对吗……呵……”松鹤颜苦笑一声后退一步,“是因为什么国丈,国舅这样的封号吗……”
林岚沉默着,独自失神。
松鹤颜站在她身后,竟是也失神起来:“岚岚,是我不配了……我……确实无法保证给你幸福……姐姐入宫后,获得盛宠,没几年,就封了贵妃……我们松家,只是茶商出身,朝中那些大员怎么服!”
松鹤颜情绪也开始激动起来,扬起手指向一侧,像是指着上京的门阀士族:“他们的女儿入宫,都没被封为贵妃,他们自己,都不配有国丈,国舅的封赏!真正的国丈大人,只有护国公大人!但皇上封了,你知道我父亲当时有多么害怕与恐慌吗!”
松鹤颜深吸一口气,像是将这几年的惴惴不安都吐了出来:“我们是贱商,是贱民,却得了国丈,国舅的赐封,这不是得罪了全上京的官员和皇亲国戚?”
能看出,被封赏为皇亲国戚,对于松家来说,真的不是好事,反而让他们辗转难眠,惴惴不安。
“每每上京,那些官员说我姐姐被皇上独宠,我难道听不出他们话里有话?整个后宫,全是士族之女,全都是上京三品大员的女儿,全都是我们曾经得罪不起的官!我爹,逢年过节就要去拜护国公,就像拜菩萨一样得去跪他,为什么?因为我们自知不配,不敢得罪人家!”
松鹤颜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