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萧占全出口,弥慈就像吐豆子似的道:“所以大师兄才会拿我去威胁师傅……可是师傅昨天明明和我说,大师兄一定会让他去国公府交解药的,所以师傅才早早出关。”
“师傅今天还在院子里溜达了四五次,为的就是能和大师兄碰见。”
说完,看着萧占全,想起他想要杀自己,又要哭。
但却见大师兄没有再吓自己,只是愣了很久,他都觉得有些站不住了。
萧占全才说,“我以后再也不会拿你,威胁老头子。”
原来,虚延早就算到了。
这一刻,萧占全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他十二岁被虚延捡破烂一样捡到,那会因为在冬天饿得不行,在码头偷了半个馒头,被打得半死不活。
虚延救下了他,将他带回破破烂烂的隐刹庙,用庙里那一尊小金佛,换回了他的命,教他功夫,为人处世。
稳住他体内的蛊王。
却在他杀了五个作奸犯科的强盗之后,也是在一个风雪夜,将他赶出师门,收了弥慈这个弃儿。
他对虚延的情感,很复杂,这么多年,虽将他逐出师门,每一年却都给他稳住蛊王的药。
虽然到后面,他回到皇室,再也不需要那低廉药材制的黑色药丸。
萧占全抬头看着清凉的月,悬于高头,突得,生出几分莫名的孤愁。
虚延从未对不起他,反倒是这些年,他做了不少事,虚延和弥慈,在为他扫尾。
……
顾家布置得风风光光,满京城大红色得布匹已经断了货,一股脑的往国公府运去。
而国公府此刻,也是门庭若市,布置的小厮,打扫的丫鬟,穿梭庭院其间,好不热闹。
温洛眼上的眼纱被揭开,温洛缓缓睁开眼,眼前除了有些刺目的光,便是顾晏之。
他眉眼一如既往柔和,看着温洛,接过那条眼纱,“可还好?”
温洛已经适应了屋里的光,点点头,环视屋里一周,却有些诧异,“这……这屋里怎么都是红的?”
不怪温洛惊讶,这些天她不是不知道屋里丫鬟来来往往,忙碌着布置,她想得是不过鲜亮些。
却没想到,放眼望去,整个屋子都是喜庆的红。
红色的蜡烛,贴了红色窗纸的大红色喜字,大红色的床榻,红色的地毯……一切都是红色。
顾晏之笑笑,“阿洛,后日,便是我们大婚。”
说着,已经有十几个绣娘捧着满身珠翠的嫁衣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