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月与君临渊策马赶到北麓猎场外围时,
正遇上三三两两离去的朝臣。
夕阳将众人的影子拖得老长,
本该欢快的气氛却透着说不出的压抑。
\"怎么回事?\"风倾月蹙眉,手中缰绳不自觉地收紧。
她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忽然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只见兵部侍郎李崇被家仆搀扶着踉跄而出,身后四人抬着副担架,白布下隐约可见人形轮廓,一角还渗着暗红血迹。
李大人官帽歪斜,涕泪纵横的模样哪还有平日威严。
君临渊眸光一沉,不动声色地挡在风倾月马前。
她却已瞥见白布外垂落的一截青葱手指——那分明是个少年人的手!
\"渊...\"风倾月转头正要说话,忽见丞相父子从林间转出。
风倾月松了口气:\"丞相!瑾禹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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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瑾禹脸色苍白,
官服下摆沾着泥土,
见到她勉强扯出一丝笑:\"阿月、君阁主......你们怎么来了?\"
风倾月注意到他神色不对:
\"出什么事了?方才见李侍郎......\"
丞相抬手止住她的话,低声道:\"倾月,此处不宜多言。\"
君临渊缓步走近,目光扫过四周,声音低沉:\"猎场之内,不该有哭声。\"
陈瑾禹神色凝重:\"李侍郎的公子殁了,就在方才的围猎中。\"
风倾月心头一震:\"是意外?\"
\"意外?\"
陈瑾禹冷笑一声,眼中精光闪烁,
\"摄政王亲卫亲自挽的弓,一箭穿心,这算哪门子意外?\"
君临渊眸色转深:\"看来今日这场围猎,猎物不是野兽,而是人心。\"
丞相环顾四周,低声道:
\"倾月,本相今日也搞不懂摄政王的做法了...\"
风倾月与君临渊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当然知道摄政王想做什么
——这是在杀鸡儆猴,警告那些暗中反对他的人。
但看着丞相疲惫的面容,她终究没有说破。
\"丞相大人不必太过忧心。\"
风倾月柔声道,\"朝中之事,自有定数。\"
\"阿月,\"陈瑾禹突然压低声音,\"近日朝中恐有变故,你且多加小心。\"
君临渊不动声色地挡在二人之间。
\"陈公子放心,有本阁主在,无人能伤她分毫。\"
陈瑾禹意味深长地看了君临渊一眼:\"君阁主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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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沿着官道缓缓而行,
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丞相大人,\"风倾月轻声道,\"今日之事,您不必太过忧心。\"
丞相捋了捋胡须,眼中忧虑未减。
\"倾月啊,老夫为官数十载,从未见过如此明目张胆...\"
陈瑾禹轻咳一声,打断了父亲的话:\"父亲,前面就是岔路了。\"
君临渊勒住缰绳,目光在四周扫视一圈:\"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先护送丞相回府?\"
\"不必了。\"丞相摆摆手,
\"君阁主与倾月还有要事在身,老夫与犬子自行回府便是。\"
风倾月微微颔首:\"那丞相大人和瑾禹哥哥路上小心。\"
陈瑾禹忽然策马靠近风倾月,压低声音道:\"阿月,近日若遇可疑之人...\"
君临渊的坐骑不着痕迹地横插一步,隔开二人:\"陈公子放心,倾月的安全,本阁主自会负责。\"
陈瑾禹挑了挑眉:\"君阁主似乎对本公子颇有戒心?\"
风倾月见状,连忙打圆场:\"瑾禹哥哥多心了。\"
丞相轻叹一声,目光在三人之间游移片刻。
\"好了,就此别过吧。倾月,若有要事,可随时来府上寻老夫。\"
\"多谢丞相大人。\"
风倾月恭敬行礼,目送丞相父子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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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凤倾城与紫竹映宸正行至城郊官道,忽见一队豪华马车缓缓驶来。
金丝楠木的车厢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前后簇拥着数十名身着玄甲的护卫,气势逼人。
\"那是...摄政王的车驾?\"
凤倾城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们怎么提前回城了?\"
紫竹映宸却恍若未闻,
银质面具下的双眸死死盯着那辆马车,
目光如炬,仿佛要将车帘烧穿。
他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
\"前辈?\"
凤倾城察觉异样,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