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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阳山庄,你好(2/2)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诚恳地回答,正当我分神时,王牧尘收敛起表情,他挥手,周围的人为之散去。

“记住,以后要是有了麻烦就来找我。”我的脑海有声音回荡,我侧头看他,他状似不在意地用扇尖抵下巴指挥那些人将满满当当的包子摆满桌。

我歪头打量他,这才发现他还是挺帅的,落我上辈子那地踏进娱乐圈怎么说也是块能凭颜值就自带热量估计还粉丝早千万的小鲜肉。他正安排,安瑾锋不知道自哪处犄角疙瘩窜出来,大摇大摆地问他摆出这阵仗是要干嘛。

“瑾锋?好久不见。”,王牧尘没立即回答他,反倒神秘兮兮地婉言夸我们了顿,“你真是捡到好苗子了啊。”

安瑾锋则特别得意地看向热衷于旁观吃瓜嗑瓜子的我,答到:“这是自然。”

我啃着包子,稀里糊涂地听两个差不多岁数的孩子商业互吹,莫名其妙感觉到不真实感。直到风无迹打了个饱嗝,捂着肚子摇手连忙说吃不下了,吃不下了。

“吃不下就给其他人分呗。”安瑾锋笑嘻嘻地往后指,我这才发现在他身后,早已不见的小孩子们尴尬地搓着手,为首的那个和苏舒眉眼间有些相像。

我望向王牧尘,王牧尘点头,即刻回道:“可以啊。”

自后间隔老久,我才晓得,安瑾锋作为修行多年的人是不用进食的,当时他在趁我们吃饭的片刻空闲满山庄飞解决事情。而苏幕遮那帮小鬼见到王牧尘这家伙来势汹汹肯定不是善茬,想都不想暗自分成几队人找安瑾锋,即便他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至少能撑场子。

吃完饭,每个人撑得不得了,王牧尘深深且隐约还带有几分不舍地看过我最后一眼,方甩袖离开。他走后,安瑾锋对我们提议道要不散步消食,我知道其中厉害坚决反对,依旧抵不过那帮小崽子的热情高呼。

一走,就是老久,走到腰酸背痛腿抽筋,走到了拿鹤宫,累不兮兮地见瑞阳山庄庄主。大庄主叫娄祝,大庄主很年轻,年轻的有点神奇,从外貌看上去貌似方到舞象之年。

大庄主也很帅气,双颊还有稚气未脱的婴儿肥。大庄主在台上最高的座位,第二阶有四个人,都貌似比大庄主年长不少,但全仙气飘飘的样子,应该为小说里常见的门派四大长老,再下一阶估摸是按照长老站位排得各长老大弟子,因为我在那里看到了王牧尘,王牧尘显然同时注意到我,巧笑嫣然地对我摆手。

你别这样,正常点,我害怕。

安瑾锋将我们领到娄祝庄主面前后上前数步,直直地单膝跪地,对庄主晨报各种事宜。他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神,我看不真切,他朝庄主说话时的语气和对我们,对王牧尘,对任何人都不同,我很难形容他的语气,似乎是夹杂着崇拜的深深眷恋。

通报过后,他上前大跨步站到庄主旁边,庄主颔首望向我们,不带有感情色彩的双眸审视过在场的每个人。

不知道该说他的眼神有压力还是我们这群小孩胆子大初生牛犊不怕虎,就连我都愣是被他激得后颈鸡皮疙瘩全起他们硬是没一个放声哭的,皆挺胸抬头直视大庄主,我只好照做,意外的并没有感觉到太多压迫感,大庄主的目光逐渐由此蕴含满意。他垂首,嘴角轻微扯起弧度,安瑾锋见状朝我们悄悄竖起大拇指。

“你们合格了,直接进入内门来吧。”,大庄主挥手,“可以选择医法,亦可以选择剑法,我不推荐双修。”

话音甫落,各大长老无一不是蹙眉长叹,小孩子估计是寻摸那个长老顺眼选哪个,而我在王牧尘的脑电波提示中拜入大庄主门下。

他的原话是这样的,我复述一遍:“拜入庄主门下吧,庄主是双修,目前只有安瑾锋一个徒弟,别听安瑾锋的话,他主修剑法次修医法,万一你要在江湖受伤了没人管至少自己还会看病。”

你说说,别人家的大师兄都巴不得自家门派兴旺,就他催着别人拜入其他门下,真是奇也怪哉。

大家一窝蜂都选好了师父,庄主低头仔细看我,我有了经验大大方方任他看去,他点头,安瑾锋笑出声猛揉我的头发。待正式拜入师门后,大家兴奋地重归于一处互相交流,有拜入“悬壶济世”长老安诗池门下的;有拜入“圣手仁心”长老安浩涵门下的;有拜入和王牧尘相同的“横扫千军”长老安文澜门下的以及也有拜入“百步穿杨”长老安思逸门下的。

两医法是有区别的,两剑法也有区别的。医法分正经的医法和以毒攻毒的医法,剑法分……好吧,从两位长老的称号上就看出来了。

庄主率先的第一个任务,便是让我们去学习轻功,毕竟瑞阳山庄特别大,格外大,大的没边了……

教导轻功的师父也不是师尊他们,我们根据安瑾锋等大师兄的教导并带领下习得轻功。每个人的教导方式都不同,譬如门下弟子多女生的安蕾昕师姐,她只要求能成功在空中保持两刻钟不落地就行,再例如我的师兄安瑾锋,他居然要我必须考轻功登上以诺殿殿顶,天地良心,看看我的小胳膊短腿,就算让我爬我也爬不上去啊。

之后,每次我路过以诺殿,我的腿都会隐隐发疼,我严重怀疑这是我被摔出了后遗症。

浓郁的香气熏我满鼻腔都是,我转头瞅见王牧尘,王牧尘拍了拍我的肩膀,无奈又颇有点看戏意思地发出声沉重的叹息。“放心,瑾锋他都是为你好。”,他意思意思宽慰道,“你要是长大就知道了。”

我没搭理他,心疼得揉着我已经快血肉模糊的膝盖。王牧尘见状蹙眉,探手敷上我的膝盖,不消多时,我的膝盖完好如初,甚至比原先更好。

“你……”是不是背地里修习的?碍于周围人的关系我没将后面的话秃噜出口。

王牧尘食指比在唇边,他没有回答,瞧见我紧皱的鼻头,疑惑地抻胳膊仔细嗅。“真的有那么难闻吗?”,他对我问道,“这可是传说中千金难买的雅利安贡香啊。”

“这是当然!”,我跳脚,“你要相信我的鼻子,你不会是被人骗了吧?”结果出乎意料的膝盖发疼,吃痛跌回地上。

王牧尘嘴角抽搐不止,他趁机薅把我柔顺且奶气未脱的头发。“我肯定相信你,只是吧,他们应该是没有胆量骗我的。”,王牧尘浅笑吟吟,“毕竟我自认还算是很厉害。”

我发现这小子贼爱摸我头发,我生怕他把我头发呼噜秃了,连忙抱着头离得远些。“哪有啊,你现在不还是大师兄吗?”,我不解,“别摸头,不然长不高赖你啊。”

“我很厉害和我是大师兄有什么关联吗?”王牧尘被我的逻辑感动,哭笑不得地反问道。

“不是,最厉害的是师尊,其次是长老吗?”原谅当时无知的我,谁叫我从来没看修仙之类的小说,连对庄主等的认识还是靠仅看过三眼的连续剧上知道的。

之后机遇问题,我碰到在江湖曾经掀起番风浪的陆云轩,他对我的问题嗤之以鼻。“王牧尘确实很厉害,我和他拼全力打也就只是五五开而已。”,陆云轩一口温酒灌进嘴内,“呵,不如说你们瑞阳山庄地位高资质老的都挺厉害,要是没发生那件事,要是没发生那件事……”

但,当时的我不知道他那么厉害,只知道他的实力比安瑾锋可能差不多,而安瑾锋在我心里的形象其实并没有众弟子想象的伟岸,撑死算得上后背,不抗打的那种。安瑾锋听到我们谈话唰的蹦到我们面前,众目睽睽中提溜我的后领扔到空中,对着我大喊,还有时间聊闲天嘛,先上以诺殿殿顶!

我想一口唾沫星子喷他脸上的心都有,真的,不骗你。

这整天我都在持续跳上去摔下来,跳上去摔下来,王牧尘加入到治疗我的队伍里,这间接导致我持续此段过程的时间更久了。索性还是有收获的,我能够成功攀到以诺殿十层了,安瑾锋这才没黑着脸揍我,我也就此失去亲身感受远近闻名的射石饮羽剑法的精妙之处。

不外乎一个下午的变化,那帮小孩摇身一变全变成轻功高手,七嘴八舌地跟我出主意登上以诺殿殿顶少受点苦。

“你应该少吃点。”,这是风无迹出的损主意,“这样身体轻些,说不定就上去了。”

“要不你试试在空中借力多踩一下?”,这是但漠的主意,“安利师兄就叫我踩剑。”

“诶对,御剑吧。”,苏幕遮迎合着拍手,“王牧尘师兄就是这么教我的。”

由他们俩起的头,他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谈论他们的师兄师姐以及师尊,从发型到衣服,自气质到实力,根本没有我插话的余地。我在心里深深地为小孩子转移注意力的速度而感慨,苏舒拍了拍我肩膀,我瞧眼他,他招手。

“你试试能不能在空中起跳之后找好接力点。”,苏舒咬耳朵,“这是我偷偷问安凌格师兄得来的。”

我笑了。“谢谢,我明天会去试试的。”我悄咪咪同样朝他咬耳朵。

他们仍旧众说纷纭且漫无目的地谈论来谈论去,只不过话题由轻功教法歪到众人八卦上了,就在即将触及到瑞阳山庄那段历史时安先森毫无征兆地破门而入,劈头盖脸地数落他们大半夜不睡觉还聊天,小心吹灭烛火后还得盯他们睡觉。我腿疼睡不着,只能在黑暗中看安先森一个个帮他们盖好被子后走到我床前。

“怎么还不睡啊?”他刻意压低声音问我。

“我腿疼。”我可怜巴巴地回答他。

“噢,你就是安大师兄的小师弟吧。”

嚯,看来我还挺有名的。

安先森干脆坐在我床前,他挠了挠头。“腿疼啊,恰好我这里有副药粉,把腿伸出来让我看看内伤外伤。”

我嗯声,乖巧地将两条腿伸出被子,夜半露深的冷气呲溜顺着裤腿蔓延到身体,我忍不住发颤,安先森瞧见无声地笑了。“冷啊?”,他低声说,“哎呀,就这温度还叫冷啊,想当年我在练习场站上三天三夜都没机会喊冷,你们啊,果然还是被娇惯坏了呢。”

“我还腿疼呢。”我提醒他,没料到这又引得他无声发笑。

他撩开我的裤腿直到膝盖处,看到伤口二话不说直接摊开药粉盖上去,药粉在月光下呈现诡异的褐色,性微凉,我呲溜牙齿只打颤。他没晾太久,便将卷起的裤腿放下去,帮我把腿放回被窝,顺手拉好被角免得着凉。

他似乎要说什么,我能猜出他说的第一句话,今天大多长辈见到我都会如此说。“安师兄是为你好,真的。”,果不其然,然而安先森后面那句话实在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让你上以诺殿殿顶确实有点难为你,目前已知能够登顶的人屈指可数呢,何况你还这么小。”

“是真的吗?”我不禁疑惑地问向他。

“还能是假话?”安先森嗤笑着反问我。

我没话了,他噼里啪啦地和我讲轻功的理论知识,真没看出他看上去冷冷冰冰的居然是这样话唠的人。由于累,加之我外部体型还是个孩子,在他的唠里唠叨中我头一歪,昏睡过去。

第二天,天亮了,噩梦还要继续。

唯一不同的是观摩的人很多,我在淡墨等人的拉扯下勉强蹭轻功到练习场集合,这才恍然周围围了老多人,四位师兄师姐恍若未闻般根本无视了,见到自家长辈如此,其他人自然不敢造次,只好老老实实进修轻功去了。

我,依旧在安瑾锋的带领下,不情不愿地站在以诺殿下。那里的人最多,围得那是个水泄不通,我仰头乞求地看向安瑾锋,安瑾锋决绝地冲我摇头。

“去吧!”,他说,“稚鹰总要离巢去经历风浪,野狼总要与养育它的老狼分开独自生活,去吧!即便我舍不得见你受伤!”说着,他捂住双眼,肩膀一抽一抽的,仿佛正在哭泣。

我看着他心想,这人怕不是个傻的吧。于是抬头,仰望高不见顶的以诺殿,以安瑾锋为圆心方圆三十米的人都在高呼为我加油。

我其实是有点怂了的,但是碍于面子总不能在众望所归中哭着钻到安瑾锋怀里吧,况且现在安慰安瑾锋的人比安慰我的人都多。我放松神经,原地后退数步,猛地加速,以地面为踏板起飞,踮脚踩房檐往上飞。

我真的尽力了,我甚至信了但漠的邪抽出背后的凌霄剑踩着剑柄提剑借力。这时候,仰望着高不见顶的以诺殿,我终于意识到那首儿歌是什么意思了。

“阿嫩阿嫩绿的刚发芽,蜗牛背着它重重的壳啊,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最后,在众望所归中,我没能踩上以诺殿殿顶,啪叽一声从半空摔向地表。安瑾锋在我即将后脑勺与地面亲密接触的瞬间拯救了我,尽管我刚好的膝盖上又多了条裂缝吧。

安瑾锋估计看我神情恍惚,一巴掌拍上我的天灵盖一阵呼噜。“很好,有进步。”,他安慰道,“至少终于过半了对吧,别想太多了。”

我瞧眼他,没忍住,抱着他的脖颈嚎啕大哭,诶呦,我的那个老脸没地儿搁呦。某种我不想言喻的原因,我只知道安瑾锋他这辈子最温柔的拥抱除了师尊他老人家就是我,我是不是要放个鞭炮庆祝一下。

事实证明并不需要,我哭完以后在当场修医法的众师兄师姐的帮助下成功站立,本来安瑾锋是不支持我重新修行轻功的,我觉得他被我吓到了,终究意识到我还是个孩子。然则我并不领情,我坚决地表示我一定要登以诺殿殿顶,固然它在我眼里和传说中的巴别塔同等高度。

我退步了,我助跑了,我踏空了,我要飞起来了。在场的人都在为我加油,有的在以诺殿殿内为我打气,以至于我都不敢踩房栏了。

然后?然后我在众人的目睹下以极其惨烈的姿势摔下来了啊,不然还能怎么样,毕竟我不是主角,没有主角一学就会的光环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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