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哪儿知道啊,这殷家姑娘是个活土匪,谁敢招惹她啊。”刺史夫人慌乱的道,这女将军竟然带着人冲刺史府来了!
“听说她在京里,绑了护国公家的公子进府里,见面就打。”
刺史夫人低声抱怨道,周晚吟她都不想交际说话,若是殷溪来了,她更不敢交涉了,这等泼妇,还是交给夫君吧。
“不要胡说!什么绑过去的,那是她夫君。”沈刺史烦躁道,“那护国公的侄子是她夫君,这夫妻打架床头打架床尾和的,有什么稀奇的!”
“这这这,这婚事不是没成完么!”夫人磕磕绊绊道,她下意识嘀咕,“没拜堂呢,算什么成婚了。”
“本来想着算了的,是柴家硬要凑上去叫着说礼成的,这不就成了呗。”沈刺史说。
他颇有些鄙夷。
这柴家也是真不成气候,那样的破落户,攀上殷家这样的亲事都能给做没了。
这殷家与沈家往日无忧今日无仇,料想殷溪来了,也不是冲着自己。
他冷静了下来,抬头看向了周晚吟,和和气气谦逊道:“镇南将军这样过来,想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县主……”
他摆出了一副讨教的姿态,并不再把这个小丫头当做随意糊弄的对象,周晚吟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是来拿如璧公子的。”她低声叹了口气,“那顾微雨招供了,说是她当日给兄长顾津南下毒,乃是因为受了如璧公子的指使。”
“这怎么可能!”
“顾微雨说,是如璧公子嫉妒顾津南……”
“这这这,实在是荒唐!如璧公子怎么会嫉妒顾津南……”
“顾微雨已经招供了,供状在此。”周晚吟手里拿着装供状的匣子,微微笑了一下,“殷将军要来拿人去审问。”
“这怎么可以啊!”沈夫人激动的叫了起来,“如璧公子何等身份,岂能因为一个小女子的供词就抓人去审问!”
沈刺史也道:“顾微雨杀兄夺财,她的供词不可信。”
虽说有了供词就得提审,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卢家的公子也是能随便提审的?
周晚吟淡淡道:“可是殷溪信了。”
沈刺史:“……”
周晚吟抬眼看着他,露出心知肚明的笑容:“若是他们两个在临安出了什么事,这刺史府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沈刺史明白过来,这县主是要找如璧公子谈判!
“沈大人深受陛下器重,寒门出生能成封疆大吏,其中艰辛自不必说,这殷溪是个疯子,惹毛了她,乃是个玉石俱焚的下场。别人也就算了,你可不值当的!”周晚吟说。
“是……是是……”沈刺史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声应道。
他听懂了周晚吟的暗示,赶忙过去劝卢如璧。
瞧着他那一路小跑的背影,采莲纠结的摸了摸脑袋:“这能成么?”
“我要和卢如璧谈判,就得要他相信,殷溪会玉石俱焚。”周晚吟淡淡道,“这劝说他的人,不能是我……如果连他自己的人都劝他妥协,他便会怀疑自己,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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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溪这个小丫头,缺乏管教,性子也太冲动了。”卢如璧看着来报信的沈刺史,心头怄得慌。
他不追究殷溪打人就算了,她竟然还要来查他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