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太白酒庄!”
伙计们的呐喊声像炸雷一样,在不大的院子里轰隆隆地回荡,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地往下掉。几只刚睡醒的麻雀,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扑棱棱”一阵乱飞,仓皇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林云看着眼前这群脸红脖子粗的汉子们,心里头暖洋洋的。一张张朴实的脸上,写满了对太白酒庄的归属感,眼睛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想当初,他们不过是镇上酒坊里混日子的伙计,如今却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恨不得为太白酒庄抛头颅洒热血。
“行了行了,都别嚎了!跟狼崽子似的,也不怕把嗓子喊劈了?”林云笑着摆摆手,故意板起脸来,“都给我消停点,明天要是耽误了上工,看我不扣你们工钱!”
伙计们“哄”的一声笑开了,七嘴八舌地嚷嚷着:
“东家,您就瞧好吧,咱保证误不了事!”
“就是,为了太白酒庄,咱豁出去了!”
“东家,您就等着数钱吧,哈哈!”
人群渐渐散去,各自忙活去了。有几个还一步三回头,偷偷瞄着林云,眼神里那股子崇拜劲儿,就跟看戏台上的大英雄似的。
夜幕降临,喧嚣了一天的酒庄终于安静了下来。林云回到自己的小屋,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随手披了件褂子,摸黑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昏黄的灯光下,屋子里的陈设一览无余:一张缺了角的木桌,一把掉了漆的椅子,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床头还胡乱堆着几本线装书……这寒酸劲儿,比镇上最穷的酸秀才家还不如。
林云也不在意,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他弯下腰,从床底下费劲地拖出一个大木箱子。箱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了,上面落满了灰尘,还散发着一股子霉味。
“阿嚏!阿嚏!”林云被呛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嘟囔着:“这破箱子,也不知道多久没见光了,改天得好好收拾收拾……”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盖,里面满满当当的,装的都是他的宝贝。有各种奇形怪状的工具,有画满了图纸的羊皮卷,还有一些瓶瓶罐罐,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玩意儿。这些可都是他穿越到这鬼地方之后,一点一滴攒下来的家底。
林云拿起一张皱巴巴的羊皮卷,借着昏暗的灯光,眯着眼睛仔细端详。上面画的是一套复杂的蒸馏装置,旁边还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符号和数字,像天书一样。
“嗯……这冷凝管的角度好像不太对,得再调调……”林云摸着下巴,自言自语。他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炭笔,在图纸上勾勾画画,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点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云浑然不觉。他的手指被炭笔染得乌黑,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睛也因为长时间盯着图纸,变得有些发红。
“咔嚓!”
一声脆响,炭笔断成了两截。林云这才猛地回过神来,他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断笔,眨了眨干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