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的决策。
是为了自己而谋求生之路。
孔竺则是没有办法,以大汉的过往来看,他们这些附逆之人,只有死路一条了。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随着孙家一路走到尽头。
“公子。”
临近黄昏之际,孔竺匆匆而归。
孙权啃着粟米饼,喝了口肉汤问道:“先生,军中情况如何?”
“甚好。”
“这邓芝有几分本事。”
孔竺坐在帐下,狼吞虎咽的吃着饭,又含糊其辞道:“吴郡,会稽各县官吏,士族,郡望,豪强,尽皆领人前来慰问将卒,大有与主公同生共死之念,某等是否再想一想,莫要轻易入海?”
“不。”
“不能等了。”
孙权眸子阴沉道。
孔竺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大汉东府三校尽皆在海域之中,遍布海盐,钱塘,山阴,我们若是想要以舰船入海,保不住需要邓芝的大军牵制。”
“某省得。”
孙权捏碎手中的粟米饼,沉声道:“先生,某觉得邓芝这人有异常。”
孔竺愣了下,蹙眉道:“此人可是一军主将,而且某回来之时,他还在灵柩处祭拜,抚慰刘祥丧子之痛,公子可是太过紧张了?”
“许是吧!”
孙权摇了摇头。
他就是觉得邓芝不对劲。
可是,何处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军营中。
灵柩置放之处,
邓芝将香烛引燃,作揖拜了拜。
刘祥还礼道:“邓将军,多谢让出一帐呈放棺椁。”
“应该的。”
“老先生,还请节哀。”
邓芝还其礼,说道:“某让人送来一些吃食,然后安排军卒驻守,还请老先生早些休憩,莫要坏了身体。”
“多谢。”
刘祥点了点头。
远处,陆议跑回军帐之中。
陆儁眉头紧蹙道:“陆议,莫要在军中乱跑。”
“省得。”
陆议端起茶水喝了口,低声道:“某见到邓将军去祭拜刘巴了,而且还有将士在收拾海船,传闻说明日送秣陵来人去富春。”
“然后呢?”
焦礼翻看着兵书道。
陆议焦急道:“先生,我们还不联络人吗?”
“莫急。”
“人啊,最忌讳焦躁。”
焦礼合上兵书,抬眸笑道:“哪怕是舰船入海,也无溃逃之处,因为你们根本不知道大汉的疆土,以及朝贡贸易有多么广大浩瀚。”
“额?”
陆议顿时一愣。
陆儁目光闪烁道:“敢问先生,陆家可以从商吗?”
“自无不可。”
焦礼点了点头,说道:“只不过,大汉治下分立户籍,为官,为将者,亲眷不得经商,纵然是有人从商,也都是一些人的旁系族人,并在府衙签下公契,所以还望你们慎重考虑。”
“诺。”
陆儁拱手应道。
陆议坐在马扎上,好奇道:“敢问先生,如今大汉的贸易可遍布几国?”
“无数。”
焦礼端起茶盏,淡笑道:“南域诸国尽皆为臣国,北域亦然,而东域的倭奴百国被伐灭,西域三十六国归肃州之土,你若读过史书,应当知晓极西大秦,如今被大汉谓之罗马,东府军校尉吕蒙,曾于舞象之龄的年纪,杀死一罗马王,而临近罗马的条支,也是大汉的臣国!”
“嘶。”
陆儁,陆议顿时倒吸了口冷气。
他们对大汉如今的强大有所猜测,但没想到已经强大到了如此地步。
最令人疑惑,便是对外如此强盛,可内部的动乱,却拖延至今年方才平定,让人有种离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