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一桩一桩,一件件的事情,一向巧舌如簧的朱芮,顿时沉默了。
实习办老师的心,也如明镜似的。
朱芮的事迹、为人,她最清楚。
当下,她答应了赵主任的要求,给朱芮换科室。
也只有先答应下来,至于安排去什么科室再商议。
连赵主任这么好脾气的医生都被朱芮气得不轻,不知道还有什么科室愿意接收朱芮。
赵主任语气里的疲惫难掩,“我科室的事情解决了,剩下的你们商议、处理吧。”
实习办的老师一听,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
花兰脸上的手掌印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说说吧,今天什么事?”
杨医生作为带教老师,主动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末了,杨医生反思,“花兰挨打,我也有一部分责任。”
她说到这里,面对花兰,郑重开口,
“花兰,是我的错,对不起,我给你道歉。你这脸,我等会儿去给你买只药膏涂一涂,消消肿。”
花兰咬唇,“杨老师,你没有错,是我自己做事不仔细。”
这样的大场面,她第一次见,心如有棒槌在敲,害怕、不甘心又不知所措。
安小月却是压住花兰,“你没有错,你不知道患者的病情,你只是帮忙递一递检查单,与你无关。”
没有的错,凭什么要认。
朱芮闻言,却是不依不饶。
想让她认错、道歉,做梦!
“她的手,既然已经碰到检查单,她没有做好最后的确认工作,她就是有错,她就是该打。”
安小月闻言,一双清冷的眸子看向朱芮。
朱芮再能蹦跶,对上安小月那冷得能冻死人的眼神,她也怂,讪讪闭了嘴。
安小月道:“你是采集病史的人,检查单也是你开的,你自己不仔细、不认真,花兰好心帮忙,她没有错。如果硬要说花兰有什么错,那就是不该帮忙。”
安小月有理有据,抑扬顿挫、铿锵有力,气场强大,朱芮不敢放肆。
她自知说不过安小月,破罐子破摔,豪横道: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打都打她了,你也打我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实习办的老师大气不敢出,眼睁睁看着三人。
杨医生更是嘴巴张了又张,也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只有赵主任,看安小月的眼神,越发欣赏。
做医生就该这样,错了就错了,没错就没错。
是非黑白要明辨,做人说话要硬气。
不然,患者说一句别的医生怎么说,网络上怎么治,那制定好的方案,很容易就被改动。
这不利于疾病的恢复,也不会取得患者的信任。
安小月,果真是医疗界的一股清流,抛开一切,她真的很适合临床。
只是,她要学会说很多次“不”才行。
和朱芮的这一次矛盾,就是很好的一次锻炼。
还要朱芮怎么样?
安小月等的就是朱芮的这一句话。
她将早想好的处理办法说了出来,
“平板是你偷的,你当着妇产科所有医生、护士的面,解释清楚,并向花兰道歉。我打了你,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我可以给你,但我不会道歉。”
一听说还有钱拿,朱芮眼里闪过一丝贪婪,“你打算给我多少?”
安小月看得清楚,朱芮做着仇富的事情,天天在实习生之间嚷嚷,安小月有几个臭钱了不起。
当下,一听说有赔偿,两眼放光。
其他人如何,她不知道。
至少在朱芮这里,有钱,是了不起!
安小月心中冷笑。
她反问朱芮,“你觉得多少赔偿合适?”
“小月......”花兰拉拉安小月的白大褂,一双眼睛,犹如受惊的鸟儿,惊恐不已,“平板的事,都过去了。”
安小月知道花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更怕她为此花钱。
但这件事既然已经走到现在,她就该处理好,对褚大哥有个交代。
“不,花兰,没有过去。你自己心里也没有过去,你只是把它压下来。”
“平板的事情,就像一根刺,插在你的心脏上,你一想起就会疼,我们必须把它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