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宜:“……”
要不以前家中长辈都说小一辈的几个孩子就她和江怀川胆子最大,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但是……
“不行。”江颂宜道,“三皇子不是秘密来庭州,他来庭州的事报备了官府,还住在咱们家,他要是死在庭州,最大的嫌疑就是咱们家,皇贵妃失了依仗,一定会找咱们算账,皇家可不是拿不出证据就定不了咱们罪的人。”
三皇子死在庭州,皇贵妃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江家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拖家带口远赴关外,去投奔萧秉宁了。
事情还不到这个份上,没必要走这样的极端。
江怀川脑子转得飞快:“要不……要不我派辆车去一趟云州,把盛公子接回来,让他以你未婚夫的名义上门拜见,对外就称你跟盛公子已经定亲了,三皇子纵然权势滔天,总不能抢别人的未婚妻吧?”
江颂宜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还是摇头:“此举治标不治本。”
江家适龄未婚的女子不止她一个。
她定了亲,还有江玉窈江玉嫣江玉桢。
无论姐姐还是妹妹进宫,她都不放心。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江怀川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那现在怎么办?”
“我会想办法拖延一段时间。”江颂宜道,“你去跟祖母母亲,以及叔叔婶婶们通个气,最近避着点三皇子。”
江怀川了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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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的几日,庭州气温有过短暂的回升。
江颂宜每日奔波在生意上,鲜少有闲下来的时候。
三皇子找各种各样的由头往她跟前凑了几次,但每次他一表露出暧昧的苗头,江颂宜要么装傻充愣,要么转移话题不搭腔。
转眼时间入了十二月。
十二月初三是庭州一年一度的“衣祟节”,家家户户要在夜幕降临后,带着旧衣到城门口烧掉,象征除掉沾染在旧衣上的疾病邪祟,保来年一整年平安健康。
往年庭州实施宵禁时,每年也只有衣祟节和除夕夜不用宵禁,百姓入夜后依旧可以在城中行走。
只是过去这些年,庭州苦寒,百姓食不果腹,有些穷苦的百姓家中好几口人却只有一身衣裳,谁出门谁穿上。
这种情况下衣裳就算再破旧都舍不得烧掉,因为往年的衣祟节并没有多少百姓参加。
但过去这一年的庭州不同,百姓们在江家的带领下用塑料大棚种植挣了钱,收入提高的同时,庭州的物价反而被江家打了下来,现在几乎家家户户都能买得起新衣裳。
是以衣祟节当天,天还没黑透,就有不少百姓带着旧衣到城门口等官府烧起火堆来除祟。
白令容早早收集了家中众人的旧衣,准备送去城门口烧掉。
江玉窈姐妹几人更是约了江颂宜,央着江韫玉和江怀川陪同,打算出去转一转。
江颂宜考虑到过去这段日子,因为三皇子住在家中,人人都需要谨言慎行,压抑得厉害,是时候出去放松放松了,于是应下邀约。
这天晚上早早用过晚食,江颂宜换了身外出穿的厚衣裳,和兄弟姐妹们一块出门。
外头依然积着雪,大家选择步行去城门口。
几人有说有笑地刚走出江家,身后传来三皇子的声音:“江公子,江姑娘,诸位是要去参加衣祟节?”
江颂宜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