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景蓝哈欠连天的回医院补觉。
昨晚最大的收获是这个狗仔徐东,不知道他查的怎么样了,正思考见,一只丑纸鹤勉强飞到了他面前,蹭了蹭他的脸,景蓝瞬间将纸鹤收入手心,抬头四下环视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才拆开纸鹤看,上面是曾淑华家里的地址。
他合上地图,从图书馆出来才惊觉天已经黑了,这个点过去也不合适,等明天吧。手机适时的响起,苏熠晟发来了晚饭菜单,景蓝买好饭,回到医院。
他的正主苏先生摆着一副臭脸吃完饭就去洗漱了,回来的时候竟然敷了个面膜,也不知道白天受什么刺激了。
“白天有人过来看你了?”景蓝试探着问。
苏熠晟白了他一眼,躺回病床。
景蓝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说:“瞅我干啥,我是关心你。”
苏熠晟没有反应,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看来是睡着了。
一大早,景蓝出门去买早餐,拎着早餐回到病房的时候,苏熠晟已经洗漱完坐在沙发上在等他。
景蓝坐到他身边,把早餐递给他,道:“刚才医生说,再有几天你就可以出院了。我找人收拾了房子,除了清理垃圾,还把你的书房改成了卧室,因为以后我会跟你住在一起。当然,这部分钱是公司出的,你不用担心。”
苏熠晟皱了皱眉,停下喝粥的动作,低声质问:“谁让你住我家里的?”
“你啊。”
“……”
景蓝看着苏熠晟越来越冷的表情,连忙讨好地笑着解释:“开玩笑开玩笑,我刚从上海过来,房子也不好找,而且跟你住一起能省下一大笔房租钱,多划算。再说了,你前几天不是说被鬼追杀么,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就算你又不幸受伤,我还能帮你打120。”
苏熠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说话,继续吃早餐。
景蓝见他没什么意见,松了一口,心道,你以为我想跟你住一起啊,还不是领导怕你再自杀,派我来看着你。不过有一点他确实想不明白,为什么曾淑华突然对苏熠晟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起了杀心。
景蓝陪着他吃过早餐,汇报自己的行程:“今天我有事要忙,中午我给你叫外卖,晚上不一定能过来,过不来就叫外卖。忙完我就直接回家睡了,您看可以吧?”
苏熠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掏出手机摆弄了起来。
景蓝见他这个反应,便放心的离开医院。摸出周和正的纸鹤,照着上面的地址去了女鬼在昆山的家。
这个小区很有年头了,虽然外墙重新粉刷了一遍,但依然掩盖不住它破败的气息。单元楼都是防盗门,但所有的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大多关不严实。景蓝推开其中一扇门,走了进去,声控灯悠悠地亮起,昏黄的灯光照不亮楼道,扑面而来的全是老人的味道,那种逐渐衰老走向死亡的气息充斥着整栋楼。
景蓝皱着眉掩住口鼻大步流星上了五楼,开始敲门。
有人应声,但他在门口等了十分钟,门才打开。门口站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拄着一根树枝当拐杖。她个子不高,佝偻着身体愈发显得矮,外面才刚入秋,老人已经全副武装,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裤。
景蓝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一字一句的大声说道:“老奶奶,我是调查户口的,想问问您曾淑华您认识吗?”
“华华是我孙女。”老人缓慢地转身,朝着客厅破烂的沙发走去。
景蓝跟着进去,关上门。
这个房间的一切都是暗色调,所有的家具都褪了色,泛着陈旧的黄,却没有灰尘,还算干净。
“老人家,您能跟我说说华华的事情吗?听说她去了杭州?”景蓝斟酌着问道。
却没想到老人浑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显得有些激动:“华华在杭州?你见到她了?”
“您别激动,先坐下。”景蓝扶着她坐好,才道:“我也是听同事说的,您跟我说说情况吧?”
老人还未开口,眼里就蓄满了泪水,抹了把泪,才说起当年的事情。
曾淑华是上高二的时候,突然不见的。那天是五月的一个周五,下午只有两节课,老人买了很多零食早早等在校门口,一直等到所有的学生都走光,都没见到曾淑华出来。
她以为曾淑华肯定是嫌自己在校门口等她觉得丢人,悄悄避开自己先回家了。老人就坐公交回了家,可是直到半夜,也没见曾淑华回家。她这才慌了神,给学校的班主任打了电话,班主任说下午的两节课曾淑华还在,班主任跟曾淑华的几个好朋友联系后,她们纷纷表示一下课她就走了。
无奈之下,老人报了警。
警方当即立案侦查,走访了附近所有的居民,但依旧毫无音信。时至今日,当年参与调查的几个警员已经陆续退休,曾淑华再也没出现过,仿佛这个人原本就不存在。
在外打工的夫妻俩到处寻找女儿,后来出了车祸双双过世,只剩下老人活在世上孤苦无依。
景蓝听着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继续问老人:“华华在学校,有没有谈过恋爱啊?”
老人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说:“好像是有一个,她周末回家总是背着我打电话,一打就很久,还笑个不停,应该就是给她喜欢的男孩子打电话。”
“那您知道这个男孩子是谁吗?”
“不太清楚,只听说他家以前住在郊区,后来搬走了。”老人眼里又开始泛泪,道:“华华不见了以后,他来看过我几次,其实是来打听华华的消息,我们哪里有消息啊!”
“您别激动,华华一定会有消息的。那您知道他叫什么吗?”景蓝握住老人的手,轻轻安抚。
老人用袖子擦掉眼泪,道:“人老了,记不清楚,好像是姓洛,洛阳的那个洛。”
景蓝暗暗记下,给老人当了会儿修理工,离开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