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不在乎的这样想,结果下床时,睡衣扯着伤口‘嘶’的一下,她的眼泪就流出来了。
她蹲下去抱住腿,伤口已经在淌血了;她真的不想流泪的,可是她没有办法,一丁点办法都没有……她疼!腿疼,心疼,哪里都疼的。她缩在床尾,紧紧揪着睡衣,哭的不能抑制,连抽气都打着嗝,像要卡在那里一样。她想起早上简洁打电话来说:“小悦,这个周末陪我去看婚纱吧。”这一天终于还是来到了,她那么害怕,可还是来了。她一直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后大概是哭累了,就那么缩在床尾睡过去了。
早上一醒来她果然就发烧了,一双眼睛更是肿的像核桃,她难受的紧,喉咙也几乎说不出话来。给主编打电话请完假,她爬到床上就又去睡了。兴许是因为烧的太厉害,她睡的不安生,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中间好像手机响了,她摸着手机按了半天都没找到接听键,于是,就丢到一边去了。
这一觉她睡的很沉,再醒来是在医院里。四周一片雪白,鼻腔里全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简洁正坐在边上削苹果,看见她醒了,赶紧凑过来探她的额头,“小悦,醒了?还难受么?”
“姐姐。”她有点懵然,“我怎么在这里?”
她比上次回家的时候瘦了些,一双眼睛微有些肿,脸色也苍白的很。简洁看着心疼,眼睛微微发红,“小悦,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照顾不好自己,偏偏还要好强的从家里搬出来。看看现在病的这个样子,腿上还受着伤……要不是早上梁山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准备就这么熬着啊?”
听到梁山的名字,简悦心头突突直揪,过了一会儿,才说:“梁山……早上打电话给我了?有事么?”
“嗯。”简洁羞涩的转过脸,倒杯水给她,“还不是昨天我给你打电话的事。”
果然……
她不由深深吸口气,简洁看到了,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问:“怎么了?”
她扯了唇笑,“没有。”
她从小就心事重,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简洁看着她半天,似是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简悦自是知道她的心事,握握她手说:“姐姐,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但是我长大了,不能一辈子都呆在你看到的地方。而且,这三年在外面,我过的不是也很好么?”
简洁静静的听着,沉默了几秒钟,才说:“好吧,那你以后有事不能自己担着,一定要跟我说。”侧身过来扶她,“起来喝点水。”
简悦虽然退了烧,但整个人都虚脱着,全身使不上一点力,简洁比她还要瘦,扶着她显得很吃力,眼瞧着要扶起来了却又力气不足的叫她摔下去;梁山进来刚好看到,惊的大步走过来扶住她,“小心点。”不知道是说她,还是说简洁。
简悦只呆呆的愣着。
他离她这么近,近的她能听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轻轻的,震动着她;暖暖的,扑在她的脸上。她觉得这是一场美丽的梦,可是这梦又是如此的真实。
时间是思念泛滥的温床。
简悦几乎要哭出来,忍不住的轻轻叫他,“梁山……”
梁山‘嗯’了一声,抬头温柔的跟简洁说:“怎么不等我回来?”
简洁有些自责,“我想扶小悦起来喝点水。”
“把床头摇起来不就行了。”梁山笑着提醒她。
“我一时没想起来。”简洁顿了一下,又问:“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梁山说:“遇到一个熟人,聊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