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川雄之介在口中,低声说了一遍“格外特别的手段”,然后,凝视着小平太坚毅的眼睛。
“在我来之前,”安川说:“从这个房间出去的女人是什么人?”
“女人?”小平太歪着头思索,“——女人?啊,那应该是这家旅馆的女工吧。”
“女工会穿着睡衣到客人的房间来吗?”
“我没注意到,”小平太喝了一口酒,“她穿的是睡衣吗?”
“我对你说清楚了,藩国内的情况可比望月所想像的要糟得多。”安川说:“徒士组里的年轻人中,也许有人会付诸于武力的。”
“徒士组的话,不是在你安川的管辖之下吗?”
“有一个怎么都不服管的家伙,他叫柩木刚,力量大武艺高强,而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正义人士。”
“这正义人士是我最难对付的。”
“从去年春天开始,以他为中心,徒士组的年轻人大约二十人聚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健士组,当然私下拉帮结派这种事是被禁止的,但他们以修炼武艺为名,实际上也确实是在练武,所以也就被默认了,问题就在这伙人身上。”安川说到这里挥了挥手作了个什么手势,“——和江户不同,城区地方小,特别是女人方面的事,马上就会传出流言,你要是不注意这一点,马上就会和健士组发生麻烦的。”
“安川,你驻扎在江户的时候,就是那么小心翼翼的,总是担心我会因为女人做出什么失败之事,一直都在担心这个事,但是,不是一次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吗?”
“刚才那女的是什么人?”
“我不是说了是这旅馆的女工嘛,别再烦我了。”小平太说:“我倒有两三件事要问你,我的住处已经定好了吗?”
“就是奉行所里附带的房子。”
“那房屋无论白天晚上都能自由进出吗?”
安川雄之介盯着小平太,“有这个必要吗?”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正说着,他发现了安川的眼神,“——喂,别这么盯着我看呀,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
“你问下一件事吧。”
“算了,”小平太说:“让你误会了,会发大火的。”
安川雄之介沉默不语。
“没办法,”小平太说:“省去两项,问你最后一件事吧,和安川你的联系怎么办?”
“由城区向西过去四里路,有一个名叫荒浜的海港。”安川回答说:“那里有一家叫长目的旅馆,那是在我家帮工的杢兵卫经营的店,那里不会有藩国武士出入,所以如果有需要,就在那里见面吧。”
“荒浜那个海港的长目旅馆是吧,”小平太将酒杯拿到嘴边,横眼扫视了安川的脸,“——那儿的女工不会都是些筋骨强壮的渔家女吧。”
“你放心,”安川说:“那儿没有一个女工的。”
小平太歪了歪嘴角,从他嘴角边轻声漏出一句“榆木疙瘩”来。
“你说什么?”安川问他。
“我说我想睡觉了。”小平太放下酒杯,“事情都该办完了吧。”
安川雄之介后退了一些,双手摆正低头行礼,“那么在下就此告辞。”
“免礼,”小平太点头,“回去路上小心。”
“望月大人也请多加小心。”安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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