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楚撑着头看着上面讲的口若悬河吐沫星子满天飞的历史老师, 无聊地转着手头上的笔, 手指灵活玩弄着笔, 令人眼花缭乱幻影让后面的谢惊栖看的直发亮，他怎么不知道季暮楚转笔玩的如此溜了。

听着已经差不多都快背下来的内容, 暮目光撤回来盯着身侧望着讲台发愣的许墨衍，要不是偶尔转动的眼珠，他都快认为自己同桌变成了雕塑了，整整三节课, 愣是一句话没说，关系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不，比最初都还差。

“这个时期的巴洛克建筑风格受到多种因素影响，比如……”四五十岁的男人拿着教科书看着底下的学生, 将他们各自的神色收入眼底, 瞥见靠窗慵懒的季暮楚注意力完全不集中，提高了声音警告着。

暮楚感受到来自讲台的视线，转回了视线继续听着才让他收回目光继续讲着，一侧出神搜查的许墨衍也注意到暮楚的视线只是现在他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时间搭理暮楚。

看着飞过的卷宗, 许墨衍一目十行扫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 都没有相关记载，许墨衍扣上卷宗, 看着身侧暮楚身上残留的灵气, 微敛着目光, 指尖轻扣着桌面思索着，昨晚到底是谁来过，不然他的记忆怎么多了这么多，眉间的印信又重现了，他要是想起来所有事情来会不会怨恨他？

许墨衍透过寄宿体看着面目熟悉已经刻在骨子里的人，想着那双眼睛再次带着猩红恨意望着他，许墨衍忍不住打着冷颤，不，不，当初是他的错才让阿楚恨他，但这次他只想找回他，并不想让旧事重演一遍时刻提醒着他自己犯下的错。

清脆的打击声在洪亮的讲解声音中猛然落下，在班上寂静的听课中显得分外突兀，一时间引得全班侧目而视，暮楚神色惊讶看着脸色凝重的许墨衍，余光瞥见脸色阴沉走过来的历史老师，挑眉盯着他，许墨衍这是做什么？扰乱课堂秩序？

“许墨衍，不想听你给我出去！”一声怒吼让许墨衍眼皮微抬，收敛了自己的习惯，伸手扯了扯了书，继续听着课，似乎老师的话对他并无作用。

后座的谢惊栖盯着前座的两人，好奇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扫视着，他不是没看到季暮楚最近勾起的笑，只是今天感觉气氛很是怪异，握着笔抬头看着黑板，依稀看着讲台上站着的历史老师不知何时已经被一个一身红色嫁衣的女人代替了，用泫然欲泣的眸子盯着他，紧接着露出一口獠牙伸着泛青的指甲扑过来。

谢惊栖漆黑的瞳仁带着微红星光，脑子里充斥着血色，不断回放着新测测的声音，“杀了他，杀了他……”

红润的脸色转眼之间变得青灰，眼眶凹陷下去，圆润的指甲抽长猛然抓着前座暮楚的肩膀张着嘴往下咬下去。

暮楚垂眸看着肩膀上的青灰指甲紧紧抓着自己的肩胛骨，让自己动弹不得，脸色一变，感受到身后的阴风暮楚下意识反擒拿从他手下逃出来站起来转身准备骂着谢惊栖，上个课他在干什么？又不是下课，闹什么闹。

“季暮楚你不听，给我滚出去！”历史老师正在板书着重点，听到刺啦的刺耳声转过身来看着猛然跳起的季暮楚背对着他挡住了视线，整个脸色黑跟个锅底一样，厉声斥责着，捏断了手上的粉笔。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暴虐的声音静止了几秒钟后整个教室炸成了一团，响着尖利的声音，顿时乱成了一团，纷纷站起来离得远远的一脸惊恐看着十分恐怖的谢惊栖。

暮楚捂着饱受摧残的耳朵看着身旁的女生，紧皱着眉头，女生的尖叫果然是发型杀伤力武器。

暮楚看着已经变得不人不鬼的谢惊栖朝他扑来，暮楚闪身躲过了他抓来的一爪，他都一脸懵，谢惊栖怎么会变成这样，跟末世的丧尸一样，青面獠牙眼珠暴起。

暮楚察觉着空气里乱窜着不同寻常的气息，原本宽敞明亮的教室迅速地黑了下去升起蒙蒙白烟，周围的人开始变得模糊不清，隐隐约约能窥见个大概。

许墨衍看着卷成一团的教室，目光落在已经疯魔到处抓人啃咬的谢惊栖，瞥见蓬松的头发后面隐约浮动的印记，眼睛微怔，难以置信看着上面熟悉至极的符号，呢喃着，“怎么可能？”

“救命，不要，啊——”谢惊栖一手抓过身侧最近的女生，紧紧攥着她的手，看着女生惊恐挣扎着，一口咬着白皙的颈部，顿时血液充斥着口腔让他微红的眼珠再次红艳了不少，而女生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瘦下去变成一堆白骨画皮，像是骨架上蒙上了一层单薄的牛皮纸一样。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