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暮楚一个人坐在床头的旧课桌前照着昏暗的掉色的台灯埋头做着作业, 看着最后一道数学题, 搁下笔伸手打着哈欠, 眼角酸痛分泌着泪水,眼神瞥着桌上滴滴答答走着的狗头闹钟,看着指针已经指向了十点了。
已经十点了?这么快, 暮楚惊讶看着时间, 今天居然过得这么快,而且她们居然今晚上没有再来了,听着房间静谧的声音暮楚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没来最好,看样子今晚又能睡个好觉了。
暮楚拿起笔继续看着最后一道题的题目, 遐想着,手里验算的速度提升了不少,早点写完早点洗漱睡觉, 不然万一后半夜她们又来了再吵到他,明天考试就不用去了。
随着时间滴答地走着, 黑漆漆的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啪嗒啪嗒地敲击着玻璃,缝隙里透过的风卷起了沉重破旧的窗帘, 冷风拂过露出一身黑色长裙看不清脸的女人撑着一把漆黑的伞站在窗外看着房间亮着灯的地方。
窗外的风丝从身后吹起,正算着最后答案的暮楚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垂眸看着自己的稿纸, 一边看着自己写的步骤, 握着笔下意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并未注意到背后窗外紧盯的视线。
风吹响着树叶发出哗啦的声音,站在窗外二十多分钟的女人终于摞动了身子,黑漆漆的长裙化为了一丝黑烟,整个头以及撑着伞的手也随着烟化,借着窗缝溜进了温热的房间里。
“哈啦,终于做完了,好困。”暮楚握笔下着最终的数字看着满满半页的步骤,放下笔起身伸着腰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说道,眼眸扫过所有的作业,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就合上了练习册和笔盖,将它们一一装进书包里关了床头的灯后才转身朝墙头的开关走去,整个人带着睡意。
暮楚虚着眼睛伸手在墙上摸了摸,一股湿漉漉的水渍从指尖流入了手心,冰冷的触觉让暮楚浑身激灵了,定眼看着黑漆漆的墙上一片湿漉漉。暮楚眉头一皱仔细摸了摸,一股潮湿黏腻的液体,这什么东西,墙面渗水了?
女人低头看着站在已自己面前摸着自己裙摆的少年,平静的眼里流转着惊愕,感受到少年手心的温软,女人往前走了几步,从墙上脱落下来,暮楚感受到手心里划过一抹水痕,还没多想,眼前又掀起了一片黑色涟漪,原本晦暗能依稀看的清东西的房间瞬间漆黑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脚下流淌着水弥漫着,暮楚伸手在眼前挥舞了几下,想要把眼前的漆黑给挥散,穿着凉拖的脚背被湿哒哒的感觉包围着,暮楚身子顿时僵硬着紧紧靠着墙头,绕是他再大条点也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谁?”暮楚看了一圈漆黑一片的房间,鼻尖嗅到了一股腥膻味,压下胃里的不舒服,提高了声音大声问道,手不自觉抓着他从空间里摸出来的清霜,小心翼翼往门口墙头的灯闸摞动着。
女人看着他缩在墙头不停移动着,嘴唇张了张又咽了下去,松开了撑着伞的手,白的像是用颜料涂过一样的手露出长长坚硬的指甲向暮楚的颈动脉伸着手,晦暗的脸紧绷着,眼里情绪如同关了灯的房间一样漆黑。
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暮楚下意识踩着水直接避开她的指甲,脸上划过一股火辣辣的痛,暮楚弯着腰捂着自己作痛的半张脸,一脸惊愕看着房间里一切的陈设,诽议着,卧槽,谁动的手。
暮楚感受到手心的滑腻,摞开了手低头看着手心一片暗色,居然破相了,暮楚阴沉着脸抽出清霜,横剑挡在面前,屏气凝神看着一切可疑的东西。
他这副身子身子骨弱的很,没有之前的寄宿体强硬再加上这幅身子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体也不知道被谁下了封印,导致他原本虚弱的身子更加孱弱起来,修仙界的法术压根就不能支撑着,他除了用清霜恐吓外,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远在另一处的许墨衍抱手靠在门口正看着白天的老狐狸正处理着抓过来的试验品,望着瓶子里的一团团黑烟瞥了正拿着罗盘和符水的老狐狸,紧抿的唇动了动,开口问道,“今天为什么向他说这些事?”
老狐狸看着被他锁住的小鬼,将罗盘定在桌上,挥指引着符水处理着,听到许墨衍的话微怔着,瞬间笑了笑反问着,“为什么不让他知道,能看到这东西又不止他一个人,被缠了六天了还能活下来,看样子不至于那么弱,提点他这种搞事情的感觉很爽不是吗?哎,话说你们怎么会去医务室?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带他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