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
干净得这里并未发生过超过常理之事,两侧民宅之所以未闻半分动静,乃因着胡同压根就没发生过何等动静。
偏就蓝之烬知晓,这不可能。
季宽带着白浊等东宫侍卫处理满胡同的尸体之时,他就在暗处看着,死士之外还有诽砚的尸体,他亦是瞧得真真的。
诽砚是二皇子的侍卫,能教二皇子将死士和诽砚一同派出来截杀的人,其位必定不低,而能毫不犹豫地将诽砚反杀的人,必然亦不惧李珩丝毫。
此人……
他脑海里蓦地浮现出孟府大小姐那病病弱弱却美若天仙的脸来。
黄靖从长安毫无畏惧的态度上,看出来长安是真的不会同她透露半分,她也不是个不会拐弯儿的天师,那处降不了,此处也降不了,大不了她找别人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出孟府到小客栈找上蓝之烬。
孟十三得赏春禀报,她未语,只是一笑:“由她去。”
长安不同马疾,设下的结界,除非是有意的,不然不可能会留下丁点儿痕迹。
黄靖想要从痕迹寻得她与长安的马脚,在那胡同里,根本就不存在。
去与不去,无关紧要。
蓝之烬昨夜回小客栈回得很晚,几近是将近四更方回,一回那是倒头就睡,清晨还没醒,便教黄靖给挖了出来。
过程之粗鲁,一如既往地令他发指又无可奈何。
“故而你是连夜就出,还从旁观着胡同里的那些尸体被处理,结果你还没能得出个结果?”黄靖一脸你也太弱了的表情,语气之中难免带着一点儿鄙夷。
蓝之烬于过往被青梅鄙夷的时候,着实是多到数不过来,已然是无关痛痒,此刻亦然:“你想要什么结果?”
“反杀的到底是不是孟良辰和长安?”黄靖也不客气儿了,直接就问出她最想知道的核心问题。
“诽砚带着那些死士截杀的就是孟大小姐与其侍女。”蓝之烬顿了顿,理智客观地回道,“要说反杀的人是她们,那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长安会武,孟大小姐本身的鞭法亦出神入化,但你要我确定肯定地给你个答案,我给不了。”
未曾眼见为实,心中再如何揣测,那也只是揣测,作不得准。
黄靖听到耳里,进一步问道:“那你到胡同的时候,已经是没有结界了,并且只看到季府的大公子与东宫侍卫,再无看到其他人在场亦或在附近?”
“没有。”这一点儿蓝之烬可以确切。
黄靖沉吟道:“能教东宫负责收尾,我觉得反杀的人十之八九就是孟大小姐主仆俩。”
蓝之烬没有应答,他端起粥碗,吃起跑堂刚刚送上来的早食。
黄靖也端起碗拿起筷,跟着吃将起来。
两人各想各的,此顿早膳难得吃得既平和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