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朝回到家里,路母刚好在家,看到路朝朝回来叫了路朝朝一声,路朝朝大声应了声,将书包甩到沙发上奔进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几缕发丝沾着水,水珠啪嗒的滑落,落到洗漱台上。
有点狼狈。
擤了擤鼻涕,拿起旁边的毛巾擦干净脸,啪嗒啪嗒摔进床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路母过来敲门叫路朝朝吃晚饭,路朝朝的意识回笼,闷闷的走到饭桌前扒饭。
路母看着路朝朝没精打采的样子,有点心疼又有点欣慰。
这孩子努力学习,真是辛苦了。
第二天一大早路母准备好路朝朝的早餐,留了张纸条就去上班了。路朝朝早上是被刺眼的阳光弄醒的,窗帘昨天晚上好像没有放下来,金黄的阳光洒满整个卧室,连空气中细小的灰尘都能看见。
路朝朝洗漱完坐到早餐前,还是有点愣神,大大的房子没有其他人,空荡荡的,连些微的摩擦声都没有。路朝朝舀起一勺青菜粥吃下,心想。
昨天好像还没给崔祁通电话。
复又夹起路母煎的溏心蛋,盘子下来压了一张纸条。“妈妈去上班了,早餐要是冷了就自己热一下,中饭妈妈帮你叫外卖,好好休息。”
路朝朝一口一口吃完溏心蛋,青菜粥也喝到底,看着空碗。
为什么崔祁不给我打电话呢?
脑海里这句话重复着,昨天被强压下去的委屈又涌上来,甚至更加猛烈。相隔两地遥远的不安,非常努力而不得的成绩上的挫折,路人小小的刺激,种种全部涌上心头。
泪水一下子涌上来,模糊住视线,顺着脸颊滑落,啪嗒啪嗒掉到桌子上。路朝朝眨了眨眼,眼泪收不住,连呼吸都有点闷。
我不能这样,路朝朝心想,得跟崔祁说清楚。
情绪来的太汹涌,指间都有点颤抖,路朝朝摸起手机,给崔祁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才接通,电话里的人似乎还没睡醒,有点迷糊的沙哑的声音。
“喂?”
听到崔祁的声音,眼泪流的更凶了,张嘴想说话,结果出来的都是断裂的哭腔,一口气没缓过来,打起了哭嗝,这下一个字也说不出了,手颤抖的捏着手机,开闸般放声哭泣,就好似被莫大的悲伤笼罩住一般,出不来。
崔祁被小姑娘的哭声吓到了,一下子就清醒了,有一点懵逼的不知所措,那一节一节的哭声撞击着崔祁的心弦,手也忍不住跟着抖动。
“朝朝,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只有渐近渐远的哭声,这个时候路朝朝已经没有对着手机了,整个人缩在凳子上,抱着腿,手垂搭在小腿上,手机捏在手里。
“朝朝,你说话。”
“朝朝,听的到吗,你说话。”
崔祁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到如此的不安,紧张,甚至恐惧。理智告诉自己要冷静,可事实看起来那么不受控制,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在墙上锤了一拳,寝室都回荡了一声固体碰撞的闷声。
马原迷迷糊糊抬头看一眼,翻个身躺下了。
崔祁马上下床洗漱光速换衣服,顺便给李曼曼打电话,问路朝朝现在在哪。李曼曼不是很清楚,回答大概在家吧。
崔祁立刻出门定了张回南阳最近的高铁票,出门前在门上敲了敲。
“胖子,我回去两天,帮我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