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免不了又是感谢一番。
等施秉烛也上了马车,启程走在前面,王启文撩开了车帘子问前面掌车的钱大:“钱大,你中午睡在马车里,知不知道有个人隐在施秉烛的马车后面?”
钱大这几天连日驾车赶路,也是累得精疲力尽。昨天晚上一觉,虽补了点元气回来,但人总还是不够精神饱满。王启文不忍心见钱大这样劳累,反正查验箱子也没钱大什么事,就吩咐他没事就钻在马车里睡觉,不然王启文和陈溪也不用去找一块树荫站着。
“没有。”钱大实话实说,“当时小的在睡觉,后来听到少爷您们说话,小的才醒了。不过那说话的气氛呀,好似不怎么愉快,又没小的的事情,小的便没有出来。”
“嗯。”王启文点点头,放下了车帘子。
当时那个人是隐在施秉烛的马车后面的,钱大想来确实不知晓。
回程的马车,正如施秉烛方才所说,因为没有什么急事,走得慢悠悠的。王启文靠在一个软枕上,颠着颠着就睡着了。
梦里,王启文跟一个人吵架了,甚至气得砸了酒楼的桌子。那人脸色不怎么好看,但还是尽量给王启文赔着笑,请求王启文再考虑考虑他的建议。
王启文气得要命,想骂他又不敢真把那些话骂出口,怕两个人都落不了好,最后只能愤愤地指了指那人和他的小厮,便拉着陈溪扬长而去了。
“启文,启文!”陈溪使劲摇晃着王启文,“到了,别睡了,口水都流出来了。”
王启文迷迷蒙蒙的从梦中醒来,打眼看到陈溪,便愤然脱口道:“那个于小儿真是不知死活,他家要贩私盐,我不举发就不错了,何苦非要来拉上我家?!只砸桌子我都是克制的了。”
王启文忿忿然,陈溪被王启文这么一说,当下明白过来王启文是梦到那于家小儿又央他夹带私盐了,便劝道:“唉,事已至此,你别跟他怄气,咱这回抓住他的把柄,回头也算是有了一个制衡的武器。”
那于家小儿敢一次次来烦王启文,不怕暴露,不怕反被举发,一方面是王启文没必要和他闹到那个地步;另一方面也是仗着王启文并无他家贩私盐的证据,空口白牙官府也不信呀。
可这回要是直接查出来就不一样了,王启文若是不想闹大,仅捏着这些证据,清静也能有所保障了。
施秉烛又来他们的马车前安排人放了轿凳,两人也不好再嚷嚷什么。王启文便坐起来擦擦口水,与陈溪一齐下了马车。